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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12月31日新年跨年夜,德国科隆火车站周围发生大规模性骚扰事件,大量女性被骚扰的同时还遭到财物洗劫。警方目前已经接到90宗报案。

(德国之声中文网)去年12月31日,科隆火车站周围聚集了大约1000名醉醺醺的青年男子。据科隆警察局局长阿尔博斯(Wolfgang Albers)的描述,这些男子"从相貌上看大约来自阿拉伯国家或者北非地区"。所有证人也都证实了这一描述。

这些男子分拨向周围的女性靠拢,威胁她们并洗劫她们的财物。警方公布的消息称,这些男子还对周围的女性进行性骚扰,当天晚上有一名女性被强奸。直至本周一(1月4日)警方已经接到90宗报案,其中也包括手机、钱包失窃案。据推测,还有一些受害人没有报案。

巡逻的警察毫无察觉

事发当天夜间在科隆火车站巡逻的警察表示,只是燃放烟花爆竹的时候有人将点燃的烟花爆竹扔向人群,警方迅速驱散了人群,但是他们开始时并没有注意到同时还发生了大规模的性骚扰案件。

科隆警察局局长阿尔博斯表示,从科隆跨年夜发生的大规模针对女性展开的袭击案件来看,犯罪行为已经大大超出了以往的规模。他说:"在城市中心地区竟然能发生如此规模的犯罪行为,让人无法容忍。"

科隆新当选的市长雷克尔(Henriette Reker)在接受地方报纸采访时说,跨年夜发生的案件"令人发指"。她说:"来到科隆的游客不应该心里担忧自己会遭到洗劫。我们决不能容忍把这里变成法律真空。"

北威州内政部长野格尔(Ralf Jäger)说:"我们决不能接受这些北非男性组织起来采用最为卑鄙下流的手段对手无寸铁的女性实施性侵犯。"

不能一概而论

北威州警察工会主席普里克尔特(Arnold Plickert)表示,有必要将这些案件的背景调查清楚,将凶手绳之以法。他说:"如果女性遭到性骚扰,那么这是对她们基本权益的大肆侵犯。这是不可接受的。所以即便调查的结果让政界感到不舒服,那么也不能有任何隐瞒。"

与此同时普里克尔特也提醒外界,不要将所有来到德国的难民一概看作潜在的犯罪分子。

作者:吴名峰

链接: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9190696/answer/80174057
来源:知乎

几个月前难民大规模涌入的时候我正好去柏林开会,在火车站吃饭时包放在旁边,就被两个阿拉伯相貌的人偷走了。报警后德国警察只是让我填了些表格,连现场都没去看(案发的餐厅就在警察办公室楼下),也没有调监控,我在想这些警察是不是等着小偷主动把包送回来。

更早一个月,我的山地车车轮让人给卸了,楼下许多自行车也遭了秧。但大家都没辙,附近原本有监控的,很早以前被人砸坏了以后就再也没装过。德国许多地方为了保护隐私连摄像头都不装,欧盟国家边界互通,警察却不能直接跨界执法,有些人在德国炸了ATM机就跑去荷兰躲起来,德国警察一点办法也没有。这样的环境下,循规蹈矩的德国人还可以相安无事,但对于不法分子不是犯罪天堂是什么?

难民可怜不可怜?他们是战争的受害者,许多难民妇女和儿童也在长途跋涉中遭到性侵甚至杀害,他们的确可怜,但显然德国高估了自己,它其实没有能力应对难民危机。应对难民潮也好、恐怖袭击也好,不是说喊喊口号就行的,其难度甚至比战争还大。两个军队之间打仗,敌我分明,无非就是谁拳头大谁赢。但假如是祸起萧墙之内,你怎么办?

德国的弱点首先是太执着于宗教自由,并因此事实上放弃了对少数族裔的现代化改造。虽然宗教自由和相互宽容是好的,但你这么想不等于别人也这么想。无神论者看教徒,无非是觉得不可理喻,但你不来打扰我生活就好。而一个宗教的信徒看另一个宗教的信徒就没那么简单,尤其是一神论,为了扩张都制定了不信神者要下地狱以及鼓励传教的教义。试想假如你全身心信奉耶和华,又怎能容得下另一个所谓的“真主”?反之亦然。所以真正虔诚的信徒不可能赞成宗教自由,欧洲的宗教自由恰恰是人们不那么虔诚才能实现。

而对于世俗化进程缓慢、宗教上更为保守的难民,哪怕你向他们宣传宗教自由,都是冒犯,所以德国在物质上虽然能给予难民们一些帮助,精神上等于把难民隔离在落后愚昧的社区里自生自灭。长期教育尚且不能消除隔阂,短期内难民显然只能抱团,引发群体事件和有组织的违法犯罪就十分可怕,以德国警察的尿性根本应付不来。

其次,欧洲现在还没走出债务危机的阴影,财政捉襟见肘,增加警力估计是不可能。德国本身也有不少失业的底层百姓嗷嗷待哺,这时还让一群难民来抢工作抢福利,必然造成社会内部矛盾,所以最近难民营也频频遭到袭击,这样更激化难民与德国人之间的矛盾。其他国家本来也不乐意接待难民,反正欧盟国家之间边界互通,要是他们使点坏给难民发张直达德国的车票,吃垮德国是分分钟的事。
总之,德国,更不用说其他欧洲国家,在精神上和物质上都不具备妥善处理难民危机的条件,所谓的西方价值观可以总结为: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药丸是妥妥的。

写完后又看了下最新进展,科隆警方说目前还不能确定作案人员是难民,更可能是此前一直在火车站附近从事不法活动的北非裔惯犯,可能是前些年进来的难民,或者移民二代。但道理和我上边讲的是互通的,许多难民、移民,乃至他们的子女进入德国以后并不能融入当地社会,语言、文化、社会关系等方面处处低人一等,很容易被边缘化,甚至走上犯罪道路。许多参加ISIS的欧洲青年都是移民或难民二代,包括前不久袭击巴黎的恐怖分子也是,他们虽然出生在欧洲,但可能是在穆斯林的社区里长大,与主流社会格格不入,欧洲的繁华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很容易滋生仇恨。

长期的教育都不能改善这些年轻人的境遇,短期内大量难民涌入会带来什么后果可想而知。而德国的主流媒体奉行鸵鸟政策,像跨年夜科隆性骚扰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德国电视二台ZDF的新闻节目居然不报道,反而一直在报道难民营遭到袭击,愤怒的德国观众质疑后,它说是等搜集更多信息才报道。

少数难民顶多扰乱治安,大量难民就会引发更多社会问题,显然要应对社会问题光有情怀是不够的。欧洲的宗教改革是经济发展的自然结果,而中国脱离传统礼教束缚则是救亡图存的主动变革,总之世俗化是现代工业社会的特征,只有在形成或融入现代社会的过程中陈腐的意识形态才会发生世俗化变革。伊斯兰世界恰恰是在西方列强的打压下,要么变成叙利亚这样的废墟,要么变成沙特这样的专制王国,要么像伊朗那样被封锁制裁,从而使得现代化、世俗化的进程举步维艰。伊斯兰难民反过来造成西方世界的动荡,算是一种循环吧。以下引用法国学者阿兰巴丢的文章来略加说明,感兴趣者可以自己搜全文。

现在我要开始说我的第三点了,帝国主义的新形式。帝国主义在上个世纪的模式,完全是建立在国家概念上的。它的实质就是强国之间在全球范围内的瓜分,这种瓜分通一些会议来实现,比如1885年的柏林会议。当时我们像分蛋糕一样切开了非洲,并在当地建立了宗主国统治。这是一种直接的管理,有时还有一些当地名人显要的合谋。在四五十年代之间,这种直接管理的帝国主义模式(殖民主义)在世界大战和民族解放战争的冲击下瓦解了。但是,这些宗主国家仍继续承担着保护当地企业,监管大宗商品运输,维护能源安全的任务。企业靠聘用雇佣兵还承担不了这些工作。今天西方国家仍在不同的地方有活跃的军事活动:法国在其非洲原殖民地区长期的驻兵和军事行动、阿尔及利亚战争、伊拉克战争、越南战争……

显然,帝国主义并没有随着殖民的终结而终结,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干预的方式。我们仍需在遥远的国家保护自己的利益。对于法国在马里出兵,一家严肃媒体是这么描述的:“这次的军事行动是成功的,因其维护了西方人的利益。”注意这里说的是在马里,维护西方人的利益,而不是马里人的。另外,为了西方的利益,我们干脆就把马里切成了两半。(注:指2012年马里内战)即便是形式换了,我们对帝国主义的需求仍是迫切的:铀、石油、钻石、木材、稀有金属、咖啡豆……更好的我就不列举了。

从目前情况来看,与其承担直接管理殖民地区这一项艰难的任务,新的方法就是干脆把国家消除了。我们可以看到这与前面提到的国家的弱化有一定巧合。我们可以在一些蕴藏着大笔财富的区域建立起一个无国家状态的自由区,这样就无需再和那些讨厌的国家展开谈判了。即使是与一些力量弱小的国家,谈判也是恼人的。这样一来,公司集团们就可以在当地不受约束地施展。此外,这种自由区往往也是各个武装团伙的温床,他们有的受控,有的不受控,在自由区上肆虐。与我们所听到不同的是,一些大公司的代表,资本的经理人是能够和这些军事团伙进行谈判的,而且往往比和主权国家谈判更为容易。

很长时间以来所有人都叫喊着要消灭达伊沙(Daesh,注:ISIS的另一种称呼)。但至少至今,只有库尔德人实际在出战,他们在当地有自己的利益。不管怎么说,达伊沙都是一个高效率的形式多样的商业大集团,和所有人进行着进行着石油、棉花、艺术品的贸易。要做笔买卖,一个巴掌拍不响。

我想用“区域划分”(zoning)来描述这种状况。 现下的帝国主义模式是通过划分出一片去国家化的区域进行掠夺,这样需要时不时地向该地区出兵,但也免去了管理殖民地这一繁重艰难的任务。新帝国主义的行为实际上也容忍甚至推动了国家消亡的趋势。出兵利比亚、伊拉克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他们消灭了一个国家,代之以真空状态——各个民族、宗教派别之间脆弱的和解协议。而这种行为对人民的影响将会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