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叫卡休斯·马塞卢斯·克莱,那是奴隶的名字。”—— 穆罕默德·阿里-少年中国评论

1960年初,刚满18岁的卡休斯·克莱开始参加业余拳击比 赛。18岁的卡休斯·克莱成为美国代表队的成员,出征1960年的罗马奥运会。在81公斤级决赛,三个回合下来,卡休斯·克莱以点数的优势战胜波兰人皮埃茨克斯基,获得了自己唯一的一枚奥运会金牌。

一时之间,他也成了美国人追捧的对象。眼前的荣誉,让卡休斯·克莱误以为,他已经用胜利改变了人们对有色人种的偏见,但依然残酷的现实,打碎了他的梦想。卡休斯·克莱的弟弟鲁道夫说:“1960年穆罕默德·阿里从奥林匹克运动会回来,他在罗马赢得了奥林匹克金牌。在他回国的那些日子,还没有施行取消种族隔离政策。他把金牌挂在脖子上到闹市区的一家饭店吃饭,但是没有人给他服务。愤怒的阿里将自己的金牌扔进了大海,他说,我再也不愿意为这样的国家效力。

六十年代,美国黑人运动中出现了一种宗教思潮;针对白色人种的人种歧视,他们激烈地宣扬黑色人种高贵的观点。这个观点必须借助神的嘴来说出——伊斯兰教被选择了。这个运动的规模及其惊人:到八十年代,美国已有百万计的黑人信仰或改宗于伊斯兰教。

1964年22岁的黑人青年卡休斯·克莱看似年少轻狂,他在重量级职业拳击赛场上击败了不可一世的索尼利·斯顿,成为新一代拳王。次日的这个清晨他向全世界宣布,他已经皈依伊斯兰教。

“我不再叫卡休斯·马塞卢斯·克莱,那是奴隶的名字。”

穆罕默德·阿里,一个黑色穆斯林。诞生了。

阿里祖父就是农奴,他的主人就叫“克莱”,还把这个名字赐给他们家族,这是为了阉割他们的种族和家族记忆。

当时一部分黑人认为:每一个混血的美国黑人,溯本求源,都可能出身于一个被白人强奸的黑女奴之腹。因此,黑人原有的非洲姓氏已经被剥夺和忘却,美国黑人的姓氏其实是不清楚的。在摆脱白人强加的烙印姓氏、重新找到自己“灵魂的姓氏”之前,黑人的姓应该是X。

著名黑人领袖马尔克姆·X激动地写道:“我憎恶——我体内流着的、那个犯下强奸罪行的人的血,直至最后一滴!”他宣布自己姓X。

此举引起的强烈时髦至今没有停止,黑人改姓X、戴印有X字样的帽子、穿印有X字样的衬衫。

“我不再叫卡休斯·马塞卢斯·克莱,那是奴隶的名字。”—— 穆罕默德·阿里-少年中国评论

在当时的美国,黑人作为少数民族,受到当局的歧视,而穆斯林黑人则成了弱势中的弱势。这位饱受种族隔离制度煎熬的年轻拳王,让美国社会不对不面对自己的阴暗面。

乔丹最英明的决定是始终强调和政治绝缘,这是他保存自己商业价值的最好方法。

可是阿里不,这和他从事的运动有关。拳击的潜台词就是美国的历史:种族。

阿里清楚地掌握了这项运动的起源:“我们就像圈里的两个奴隶,主人找来两个像我们这样的大黑个农奴,让我们打斗,为了他们的赌注。‘我的农奴可以搞定你的。’这就是我从两个黑人拳击中看到的东西。”

不错,第一个美国拳击冠军就是一个叫做汤姆·莫里努科斯的黑奴,是一个弗吉尼亚州农场主的奴隶。莫里努科斯为他比赛就像一匹精心训练的纯种马为主人赛跑一样,几年后,他北上纽约,变成一个自由人,后来又去了英格兰,击败了当时大英帝国的冠军汤姆·克里布。

美国现代重量级拳击史就是一部种族斗争史。一个叫约翰·沙利文的冠军拒绝跨越肤色,和黑人挑战者比赛。后来的冠军杰米·杰弗利斯标榜:“如果没有白人比赛,我就退休。”杰米违背了自己的誓言,重新出山和黑人拳王杰克·约翰逊比赛时,强调了自己的目的“只是为了证明白人比黑人强。”全美国白人包括他们掌握的媒体都支持杰弗利斯,著名作家杰克·伦敦专门撰写了《杰弗利斯肯定将赢》的鼓吹文章,因为“白人背后有着3000年的辉煌传统——所有的伟大事件、发明和战斗。”1910年7月4日,约翰逊在美国国庆日干净利落地干掉了杰弗利斯。白人公众被激怒了,从密苏里到东部沿海都发生暴乱,乔治亚发生枪战,休斯顿发生抢劫,曼哈顿上万名愤怒的白人集结起来沿着第八大道进发,威胁要打倒他们第一个看到的黑人。美国历史上,直到1968年马丁·路德·金被刺身亡后才爆发比这规模更大的种族运动。

“我不再叫卡休斯·马塞卢斯·克莱,那是奴隶的名字。”—— 穆罕默德·阿里-少年中国评论

拳王阿里与马尔科姆·X

越南战争爆发。阿里也面临着服兵役的问题。他在媒体公开发表反战宣言,震惊了全美国。

阿里说:“我想要自由,你们不给;我想要公正,你们不给;我想要平等,你们也不给。你们却让我去别处替你们作战!在美国你们都没有站出来保护我的权益和信仰,你们在自己的国 家都做不到这些。”

一如马尔科姆·X的教诲:

“白人把你送到韩国,你浴血奋战。他们把你送到德国,你浴血奋战。他们把你送到南太平洋打日本人,你浴血奋战。你的血为白人而流。可你家乡的教堂被炸毁,你的小女儿被谋杀,你并没有为他们流血。你流血是因为白人叫你流,你咬是因为白人叫你咬,你叫是因为白人叫你叫。我讨厌这么说我们自己,可事实如此。你怎么能在密西西比说什么要非暴力,可你在韩国时却使用暴力?你怎么能说在密西西比和阿拉巴马非暴力是正当的,而你的教堂被炸你的女儿被杀?同时你还要对希特勒、东条还有那么多你不认识的人使用暴力?”

“如果暴力在美国是错误的,那暴力在外面也同样如此。如果用暴力保护黑人妇女、黑人儿童、黑人婴儿是错误的,那美国就不应该把我们拖到国外并用暴力来保护它。如果美国把我们拖到国外并教我们使用暴力来保护它是正确的,那在这个国家,你我使用一切必要的方法保护我们的同胞也是正确的。”

“从前有两种奴隶,一种是屋里的奴隶,一种是地里的奴隶。屋里的奴隶和主人一起住在屋里,穿的很不错,吃的也挺好,因为他们吃的是他的事物,他吃剩下的。他们住在阁楼或地下室,但不管怎样它们里主人更近一些。他们爱主人胜过主人爱他们。主人说:‘我们的房子真不错。’他们也说:‘是啊,我们的房子真不错。’要是你对他说,‘来,我们跑吧,逃出去。’他会说:‘什么,你疯了?!你说什么呢,跑?我上哪找这么好的房子?我上哪穿这么好的衣服?我上哪吃这么多好吃的?’这就是屋里的奴隶。过去他们叫做‘屋里的尼格罗’,现在我们还这么叫他,因为我们身边还有很多这样的人。他为了靠近主人肯花三倍的钱买一栋房子,然后炫耀说:‘我是这儿唯一的黑人。’‘我是学校里唯一的黑人。’你什么也不是,你只是个屋里的尼格罗。要是有人对你说‘我们离开这吧。’你会说,‘什么?离开这儿?离开美国,还有这些好心的白人?你上哪找比这儿好的工作?非洲没有我的东西了。’你会这么说,因为你把精神丢在非洲了。”

“我们都是黑人,所谓的尼格罗,二等公民,奴隶的后代。你什么也不是,只是奴隶的后代。你不喜欢这样的称呼,可你还能是什么?你就是奴隶的后代。你来时坐的不是‘五月花’,你坐的是运奴船。身上绑满锁链,像牛马一样。你是被那些坐‘五月花’来的人带来的,那些所谓的‘清教徒’、开国元勋。”